033 卖油
三个刚招进来的高级管理人才先退下了，留葛飞在齐一鸣家里跟他交谈。
葛飞踅摸着齐一鸣家里好吃的好玩的，丝毫没有什么专业情怀和紧张感。
“老齐啊，你们刚才说的那石油期货到底是什么玩意啊，能赚很多钱？”葛飞在香江转了一圈，虽然开了点眼界，但是对于外面的世界，仍旧是懵懂。
齐一鸣简单的解释道：“这是西方在石油危机之后搞出来的东西，本质上其实是通过提前规定石油交易价格、交割地点和数量的方式，来避免价格剧烈波动的风险。但是这东西实在是一个太好不过的金融投机标的，所以已经成为了许多投资客重要赚钱的地方。”
葛飞一听能赚钱，不由哈哈笑道：“是么？能赚钱就好啊，能赚个多少钱？”
齐一鸣微笑道：“通过我手头的这一笔原油放出去做操作，如果运气好的话，净赚二三十亿问题不会太大。”
葛飞瞠目结舌：“居然能这么赚钱？”
齐一鸣补充道：“美元。”
葛飞也变得极为热切，“哈哈，东神集团居然可以这么赚钱，这我可真的没想到，我原本就寻思说，没办法在军队混了，干脆就跟着你下海打拼，没想到，我倒是抱了一条这么粗的大腿。”
齐一鸣笑道：“我是一点都不担心东神的盈利能力的，我们手上有太多的好条件。反倒是，我们现在缺人才啊。国内有不少厉害的人，很多都在体制内，但是随着改开，大家已经慢慢不满足于这个状态了，都想闯一闯。不过，关于真正市场经济运行、企业管理，乃至金融知识，大家都是有些欠缺的。这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我跟罗组长打过报告了，接下来也许会在沪江开一所商学院。用我们那个时代重要的商学院教材，请厉害的讲师，或者我本人也可以充当一回教授，专门培养一批专门的商业人才出来。不仅仅东神集团，将来我们的国企，他们自己开办的私企，这都是一笔宝贵财富。”
葛飞听了也有些火热，他道：“八五工程那边是印了一些书吧，我回头也要两本看看，嘿，总觉得你们讨论东西我啥也听不懂，忒没意思了。想一想也觉得很神奇，按照你那个位面的发展轨迹，国家逐渐的放开计划体制，越来越多的私人企业出现，反而会繁荣国家和社会。这也让人分不清到底主义究竟对不对了。”
齐一鸣倒是很坚决：“主义当然正确的主义，咱们国家社会主义的性质是变不了的。但是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才是好猫。适应生产力发展的，才是适宜的生产关系。”
葛飞笑着道：“你老齐这人，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
齐一鸣也是微笑，他虽然人是脱离权力的，但是八五工程所整理出的大量经典理论、大量现实经验，都已经上达天听。他不需要在什么人面前卖力地表现，更无意将这些成果揽在自己身上。京里的**们在这方面是齐一鸣难以望其项背的，他们见到八五工程的材料，就能够自然判断出好坏。这也自然造成了一系列可能要到很多年之后推出或者更正的东西，现在就已经飞速地在进行了。
用齐一鸣的话来说，现在这个阶段，分明是“拿着攻略在闯关”。
他无心在这些事情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所能做的不过是将八五工程中的成果不断实现，并在自己擅长的工商业领域有些建树。
当晚，齐一鸣坐着一艘小船出海了，一艘十多万吨的大型油轮凭空出现，船上的船员们都是从海军退下来、已经转化为红警战士的八五工程参与者。
“这艘船会驶向升阳国，卖出能够赚到2000万美元。”站在齐一鸣身边的葛飞，看着那艘庞大的油轮，心神起伏。
东胜神州集团的能源公司已经跟一家升阳石油公司签订了意向性合同，卖油加运输，到港之后以现货交易价格成交。这个时代，中国海运运力是既有限的，往外卖石油基本上是靠其他国家的船舶。这一次居然是靠自己的油轮，也让外国人充满惊异。对升阳的石油公司来说，买油是必须买的，送货上门，验货再支付尾款是很正常的。他们的风险很低，因为合同上规定超过30日原油未抵港，定金也是会退的。
沪江到升阳主要港口，航程也就2天时间。这艘悬挂中国国旗的油轮在进入大阪港的时候，还引发了日方的一阵震动。
不过，最满意的还是购买石油的石油公司，他们在国内驻点的代表在第一笔交易后，立即又找到了东胜神州集团在沪江的公司位置，寻求购买更多石油。
这个时代的升阳，是工业力欣欣向荣的国家，趁石油相对低价吃进大量原油是非常划算的事情。毕竟从中东来的石油航程更久，而且石油炼化之后的成品油，反而可以再销回给中国或者其他国家，石油还可以作为化工原料生产其他产品，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像是升阳的三菱化学、三井化学、住友化学，乃至宝岛的台塑，每年都需要大量的石油来确保自己的原料供应。
齐一鸣当时就跟罗振华讲道：“升阳走过的进口来料加工，工业品出口的道路，咱们也势必要走的。现在我们还只能出售原油这样低附加值的原料，不过只要我们累积资本，我们就能搞自己的石油炼化，搞自己的大乙烯化工。就不会让升阳人赚我们两头的钱了。”
罗振华叹道：“唉，希望这样的一天，能够快一些实现。”
红警基地赋予给齐一鸣的，还是以军事科技和工业为主，造个坦克战机轻而易举，但是搞什么大乙烯之类的东西就抓瞎了。齐一鸣知道，走类似大投入的民用工业，他是避免不了要从德日美等国一面进口设备和工艺，一面通过红警技术消化吸收和改进了。
